第一次聽見「重建」這個term, 我還在唸小學。我自小在慈雲山長大, 那地方當時布滿了十六層和八層高的廉租屋, 我一家六口窩在240呎的小屋裏。廳就是房, 房也是廳。屋企好亂, 唔係好想同學仔來我家, 因為實在沒什麼地方了。同學仔來找我, 有時只隔著鐵閘傾兩句。於是, 那時候不停的想向外走, 童年的玩伴, 是我弟弟, 和他的「口靚仔」朋友。因此到今時今日, 和他的感情也比和姐姐好。
童年時, 逗留得最長時間的地方, 是社區中心例牌五樓的圖書館, 和四樓的兒童中心, 當然還有後來的機鋪和波樓。我唸小學的時候, 已經攞過很多次的閱讀報告金獎, 何紫、嚴沁、瓊瑤、衞斯理, 幾乎睇哂才升上中學。八十年代的慈雲山, 普遍兒童的生活也是這樣, 我想生活是艱難的, 但卻說不上窮, 至少我每年生日, 都有小露寶生日蛋糕食。那時, 對於貧窮這個term, 一點都不覺得難堪, 因為人人都係咁, 更加不會聯想到「隔代貧窮」這些term, 貧窮是抽象概念, 又不是屋企家傳之寶的那一張凳, 有得隔代流傳落去咩?
後來重建的對話內容, 愈來愈多街坊說起。媽媽開始日夜的說, 要搬屋了。最難忘的是, 我們是搬到最後一批的居民, 整棟十六層高的大廈, 十室九空 , 閘口晚上九時後加鎖, 那種荒涼的感覺, 更甚, 又污糟又淒清。同一時間, 整個慈雲山的狀態由老街坊及潛藏黑勢力的模樣, 化身一變大難當前臨別依依的景況 。那管是手臂上紋身處處的大漢、或天天擠在十二座街市買平餸的師奶、或如我游走於玩而不壞的女學生, 被困在這塵土飛揚的一隅, 彷彿只要樓起得漂亮了、起高了, 便可以高尚一些, 跳出這個被遺忘了的區份。由好端端的一個社區, 到變成一個個凹陷的工地, 看起來好像即將有一番新氣象。換轉是今天的社區, 這種重建的意識其實一樣, 將無效率、邋遢、不能發展、不摩登、市井的東西拆掉, 換上的是能登大雅之堂、拍得住新加坡屋村的、有財團機構管理好的一派模範社區模樣。只有這樣, 外圍的社區才拍得住CBD的各項地標, 不令香港留有半點瑕疵和污名。
童年時, 逗留得最長時間的地方, 是社區中心例牌五樓的圖書館, 和四樓的兒童中心, 當然還有後來的機鋪和波樓。我唸小學的時候, 已經攞過很多次的閱讀報告金獎, 何紫、嚴沁、瓊瑤、衞斯理, 幾乎睇哂才升上中學。八十年代的慈雲山, 普遍兒童的生活也是這樣, 我想生活是艱難的, 但卻說不上窮, 至少我每年生日, 都有小露寶生日蛋糕食。那時, 對於貧窮這個term, 一點都不覺得難堪, 因為人人都係咁, 更加不會聯想到「隔代貧窮」這些term, 貧窮是抽象概念, 又不是屋企家傳之寶的那一張凳, 有得隔代流傳落去咩?
後來重建的對話內容, 愈來愈多街坊說起。媽媽開始日夜的說, 要搬屋了。最難忘的是, 我們是搬到最後一批的居民, 整棟十六層高的大廈, 十室九空 , 閘口晚上九時後加鎖, 那種荒涼的感覺, 更甚, 又污糟又淒清。同一時間, 整個慈雲山的狀態由老街坊及潛藏黑勢力的模樣, 化身一變大難當前臨別依依的景況 。那管是手臂上紋身處處的大漢、或天天擠在十二座街市買平餸的師奶、或如我游走於玩而不壞的女學生, 被困在這塵土飛揚的一隅, 彷彿只要樓起得漂亮了、起高了, 便可以高尚一些, 跳出這個被遺忘了的區份。由好端端的一個社區, 到變成一個個凹陷的工地, 看起來好像即將有一番新氣象。換轉是今天的社區, 這種重建的意識其實一樣, 將無效率、邋遢、不能發展、不摩登、市井的東西拆掉, 換上的是能登大雅之堂、拍得住新加坡屋村的、有財團機構管理好的一派模範社區模樣。只有這樣, 外圍的社區才拍得住CBD的各項地標, 不令香港留有半點瑕疵和污名。
我今年37歲
回覆刪除一出世住65座
住到變危樓先搬
讀:
信生幼稚園
保良四小上午
保良一中
呢個慈雲山blog係正到爆
^_^
我跟您差唔多大喎!
回覆刪除我都係一出世住到變危樓先搬架!